#三暮三
#R18 長大了才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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さ寝らくは
玉の緒ばかり
恋ふらくは
富士の高嶺の
鳴沢のごと
兩人共寢的時間
短如穿玉的繩，
兩人相愛的激情如
富士高山上奔潰的
溪流，劇烈鳴響……
－－《萬葉集》卷十四
鐘聲響起，學生們紛紛伸展雙臂歡呼，總算結束了最後一堂期中考試，木暮穿過走廊朝體育館走去，籃球部的成員總愛在考試後約他打球，在不影響三井訓練的前提下，疼愛學生的木暮老師總是有求必應，今天也不例外。
「唷，三井。」
有別於平日襯衫與西裝褲整齊的打扮，一身運動輕裝的木暮看起來相當清爽，少了眼鏡的遮擋，圓圓有神的眼睛笑起來時瞇得像一彎月亮，簡直可愛過頭，體育館二樓準備圍觀的學生們，一看到木暮老師換裝馬上騷動起來，而當事人似乎毫無所察，三井努力無視觀眾席傳來的驚呼聲。
「真想把你藏在家裡，」三井伸手蓋住木暮的眼睛，小小聲咕噥著，他怕看久了自己會被蠱惑。
「一陣子沒打球筋骨有點僵硬啊，有年紀了呢。」木暮推開三井的手，蹲下身鬆開鞋帶，調整好鞋舌再繫上，踮起腳尖跳了跳。
「這群小鬼們一個個都是體力怪物，你累了就隨時叫暫停。」
「是的，三井教練。」木暮握拳輕輕捶了一下三井的胸口，加入學生們暖身折返跑的行列，指節還留有三井身上傳來的熱度。
在暖身與基礎練習結束後，三井一聲長哨音提醒學生們集合，抽籤分組後便展開眾人最期待的暖身賽，每當木暮進球時，看台上就會傳來歡呼，三井不禁納悶，難道現在的小孩已經不暗戀同學，反而流行起暗戀老師嗎？話說回來，木暮真的是最完美的結婚人選了，高中老師、無不良嗜好、溫柔體貼、擅長照顧人，會受到女生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份理所當然讓三井有點不開心，他揉揉太陽穴，長吁了一口氣，重新專注在球場上的動態。
「嗶嗶－－打手，投籃犯規，罰球。」
兩顆罰球俐落的穿心入網，木暮上前拍了隊友的肩膀，兩人交談幾句後臉上綻開雀躍的笑容。以前木暮與他也是這樣的，他們的現在和以後也是，三井如此想著。
上半場結束，木暮以一記漂亮的上籃將比數拉開到 4 分，還沒來得及歡呼，落地時就因為踩到學生的腳而翻船倒地。
「木暮！」三井立刻衝進場內推開學生們，「有哪裡受傷嗎？」
木暮撐起身轉為坐姿，左腳傳來久違的疼痛與腫脹感，以前打球時也常這樣踩到別人的腳而翻船。
「左腳腳踝，應該是扭到了，我站不起來。」
三井脫下木暮左腳的鞋襪，握住脛骨與腳掌微微轉動，木暮吃痛的嘶了一聲。
「安藤，到保健室借冰敷袋和輪椅。山田，替木暮老師拿外套和毛巾過來，其他人先中場休息，下半場換人。」
三井心急之餘還是沒忘自己身為教練的責任，運動員受傷是再常見不過的事，連他自己也是傷退球員，腳踝扭傷在球場上並不稀奇，但看見木暮受傷他還是不免擔心。
「晚點我跟你去醫院檢查。」
「只是普通的扭傷而已，不嚴重的。」
「不行！」
木暮看著三井緊抿的雙唇，決定不再堅持，在社團結束後被三井帶去醫院，直到醫師說出沒有大礙，神情才放鬆下來，三井開車在回家途中，慶幸他買下的公寓有電梯，免去木暮得拄著拐杖度過這一週。
「這次反過來了。」
「什麼？」
「高中打架那一次，是我硬拖著你去醫院的。」
三井反射性地抬起手掩住門牙，當時的傷早已不痛，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抱歉啊，讓你擔心了。」木暮略帶歉意的說。
「笨蛋，應該的。」三井伸長手到副駕駛座揉揉木暮的頭。
三井平時大剌剌看起來不拘小節，照顧起病人卻相當細心，無微不至到木暮忍不住想抗議的地步，他只是扭傷了腳，三井連在餐桌上盛湯都不讓他動手，更別說需要踏進浴室的時刻。
「我的手沒受傷，不用連這種事都幫忙吧？」
「眼睛閉上。你要是跌倒了怎麼辦？」
木暮還是閉上眼睛，讓三井替他沖頭髮。
三井在擔心人的時候，語氣和行為都會充滿不許拒絕的強勢，和平常爽朗的樣子很不一樣，前陣子練球時有學生反映膝蓋不太舒服，也同樣被他用極為嚴肅的神情命令下場，放學後還特地陪著學生去醫院檢查，木暮明白這是三井心中的遺憾之一，被如此照顧除了有點彆扭之外也沒什麼，就享受一下當寵物的感覺好了，才剛這麼想完，木暮就覺得不太對勁。
「等等等等等一下，身體我可以自己洗的。」木暮抓住三井的手腕，試圖阻止他接下來的行為。
「坐好，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什麼。」三井一臉認真的打溼肥皂搓出泡沫，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這個？」
三井握住木暮最敏感的部位，惹得木暮倒抽一口氣，他不想承認自己在這種時候居然有反應，但三井一定發現了。
「我才不會欺負病人，你安心吧。」
三井的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沾滿泡沫的雙手卻在他胯下停留得特別久，木暮有點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對著那雙坦蕩自然的眼神，木暮覺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三井連腳趾頭也一根一根替他仔細的洗乾淨，還附帶了吹頭髮、按摩、擦乳液的完整服務，三井是真的用盡全力在照顧他呢。
夜裡木暮聽著身邊的人翻來覆去，他在被窩裡摸索一陣，握住三井的手。
「吵到你了？抱歉。」三井拉起木暮的手，湊近唇畔吻了一下，慢慢挪動身體貼到木暮旁邊。
「睡不著嗎？」木暮摸摸三井臉頰。
「唔，想抱抱。」
「都說了我只是腳扭傷，手又沒事。」
木暮在黑暗中輕笑了一聲，輕輕擁住對方，三井沿著木暮的下巴吻了上去，磨蹭著他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拭，而後輕輕吮吸，在他快要喘不過氣前，終於捨得鬆口，低低說了聲晚安後滿足的闔眼。木暮感覺自己像是被吻到融化的一團棉花糖，腦袋、胸口、下腹都熱烘烘的，這下睡不著的要換成他了。
木暮當了整整一週的傷兵，除了白天在學校移動時不太方便，返家後一切都聽從三井安排，他的雙手除了吃飯和拿書、拿筆，其餘都是閒置狀態，即使後面兩天他覺得自己已能正常行走，三井也不肯放行，堅持要代勞每一件事，好不容易捱到週末回診，獲得醫師認證完全康復，這才鬆了口氣。
木暮回到家露出大大的笑容，繞著客廳走了好幾圈，過癮後才坐進沙發，這一週被拘束在椅子上無法移動的感覺太難受了，自由真好。
「壽，辛苦你了。」
「不會，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木暮搖搖頭，掌心覆上三井的膝蓋，語氣帶著心疼。
「受傷的感覺好難熬，如果那時候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三井一時語塞，每一次他看見學生受傷，或是在轉播中看見傷停時間，心臟總是會倏地抽緊，即使在球場近身肉搏的日子已經逐漸遠去，他偶爾還是會夢見膝蓋彷彿碎裂的疼痛。
「現在跟以後我都會在的。」
三井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抱緊木暮，他們在相擁中感受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今天還可以幫你洗澡嗎？」三井蹭蹭木暮的肩膀，拋出了木暮沒有預期的問句。
「咦？」
「公延不喜歡我的服務嗎？」
「不是，沒有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的意思囉？雙重否定就是肯定，你以前教我的。」
木暮低著頭沒有說話，每次被三井逗到害羞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會這樣，三井知道自己惡趣味，但他就是喜歡欺負木暮，看喜歡的人因為自己而害羞，是最快樂的一件事。
「今天可以嗎？等很多天了。」三井擺出無辜的眼神，像狗狗對主人撒嬌討饒一樣。
「沒有……不可以。」因為他也想要很久了，但木暮實在說不出口，他羞於承認每天晚上都被三井的撫觸與深吻點燃慾望。
浴室裡正在進行的活動與前幾日無異，氣氛卻莫名曖昧，三井看著木暮的眼神格外熱烈，木暮在如此露骨的注視下早已變得硬挺，三井藉著滑溜的泡沫緩慢來回套弄，木暮身處這熟悉的情景，內心疑問漸漸擴大。
「該不會你這幾天幫我洗澡的時候……是故意的？」
「對，我故意的。」
三井舔舔唇，露出饜足的微笑，手指壞心拂過小木暮前端，木暮抓緊三井的手臂，嘴角溢出難以克制的低吟，就在快感被堆疊到接近頂點的時候，三井鬆開手，拿起蓮蓬頭把兩人身上的泡沫沖乾淨，拿起浴巾替她擦乾身體，一切就像過去整週的流程，木暮湧起一陣空虛，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他的慾望卡在胸口逐漸膨脹。
端坐在床上的三井還是神色自若，拿著乳液準備例行的按摩作業，木暮抓不準三井想做什麼，但還是坐上床沿，有別於平時節奏明快的親密時刻，今天的三井耐心異常，明明還沒進浴室前小三井就已經有反應了，居然忍到現在嗎？
三井溫熱的大掌揉壓著木暮已痊癒的腳踝，手指沿著脛骨向上滑到腰部輕輕搔著，木暮因腰側傳來的酥癢感而瑟縮，他笑著捏捏三井的臉，球場上銳利的眉眼藏著只為他一人顯露的溫柔，兩人唇瓣相貼，而木暮的意識逐漸淪陷在若有似無的輕淺撫觸中，被三井調皮的手指勾得心癢難耐，他效法三井撫摸的方式，指腹滑過線條分明的胸肌、腹肌，以指尖閱讀飽含彈性的肌肉觸感，指尖的小小火苗燃起了燎原慾望。
三井盤腿坐著要木暮跨到他身上，木暮紅著臉猶豫半晌，終究還是行動了，他柔軟的穴口抵住三井的硬物，緩緩坐下身，感受熱燙的陰莖一點一點擠進他的體內，終於抵達最深處的瞬間，兩人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空虛多日的後穴被一夕塞滿，興奮感讓木暮不自覺收緊肌肉，三井差點被木暮熱情的反應夾到理智全失。
他們雙手相互環抱，下身緊密交纏，面對面坐在彼此懷中，三井望著木暮溼潤的眼眶，這一雙他永遠不會錯認的眼睛，擁有全世界最澄澈的光芒，他閉上眼再一次吻上木暮柔軟的唇，木暮順著慾望的浪潮，微微扭動，光是放進去已經無法滿足了，他想要更多，他想要被三井瘋狂的渴求，然而三井卻一反常態的壓著他。
「放輕鬆，你的腳傷才剛好，我們慢慢來。」
木暮紅著眼撒嬌的模樣惹得三井心疼，他用極慢的速度抽出後再緩緩進入，手指摩娑著木暮的後腰，三井這樣做讓他很舒服，但木暮在舒服與叫囂的慾望間不斷拉扯，這樣不夠，木暮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最出乎意料的是三井的耐心多到他完全招架不住，得不到紓解的慾望讓感官被無限放大，木暮的每一個毛細孔都敞開，想要被三井的氣息填滿，然而三井只是抱著他，繼續用綿密的吻餵養他的渴望。
木暮身體輕顫時，能清晰感受到三井在他體內跟著抽動，肉棒搔刮著他敏感的後穴，他的陰莖前端早已溼得一塌糊塗，他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久等了。」
三井抵住木暮的額頭，語尾隱沒在戀人纏綿溼熱的吮吻中，木暮的身體因等待過久而變得極致敏感，三井總在木暮雙腿夾緊他腰際時放緩速度，攀升到幾乎臨界點的滿足感又緩緩下降，如此反覆幾次後，三井刻意停下動作，雙手扣住木暮的腰，木暮帶著委屈的哭腔喊出三井的名字。
「壽……」
「嗯？」
「你欺負人。」
「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
雖然這樣小小的傲嬌也很可愛，但三井還是更想聽木暮坦率的告白。
「說喜歡就給你。」
「壽，喜歡……」
三井將木暮的喜歡收進吻中，他不再壓抑等待七個日夜的渴望，順從身體本能開始律動，木暮始終得不到平息的願望再度閃燃，木暮與三井最後激越的挺進中達到期待許久的高潮，感受來得比過去任何一次交合都強烈，三井在木暮到達高潮的同時釋放自己，下身相連的部位熱燙依舊，木暮坐在三井身上的重量讓他感到踏實，他們緊緊擁抱，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自己體內一樣，毫無保留的合而為一，在餘韻中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
「公延，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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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譯取自《萬葉集：369 首日本國民心靈的不朽和歌》卷十四：3358
* 取材自傳說中的「玻里尼西亞式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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