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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7日 星期日

【SD】時光膠囊

#三暮三

占卜精靈靈感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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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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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


暑假夜晚無人的校園,三井與木暮拿著小鏟子,蹲在體育館旁的櫻花樹下,挖開堅實的土壤。

「糟了,過太久已經忘記到底埋在哪一角。」

 木暮憑著印象,盡可能鑿出大一點的洞,鼻樑上的鏡架因汗水微微滑落。

「再試試看吧。」

三井向下使勁挖去,聽到金屬相擊的清脆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後點頭,合力刨開聲音的來源處,看見已鑲上鏽斑的銀色鐵盒。

「有了!」

木暮拍去鐵盒上的土,用預先備好的塑膠袋裝起,再與三井將腳邊鏟出的小土堆填回凹洞,工具收拾妥當後,兩人踩上樹幹翻過校園圍牆,三井迅速發動檔車,在夜色掩護下揚長而去。

「翻牆是這種感覺啊。」

高中三年沒翻過牆的木暮,居然在畢業十二年後,當起了遲來的壞學生。

「喜歡嗎?」

「還不賴。」

木暮懷中的鐵盒,隨著車身震動喀喀作響。

「三井還記得自己放了什麼嗎?」

「我根本忘了這件事,沒想到木暮還記得。」

高三畢業典禮的前一夜,木暮與三井在體育館旁埋下了時光膠囊,主題是「高中最棒的回憶」,木暮最初向他提議的時候,三井其實很想拒絕這種小學生的把戲,但他不忍心看到木暮失望的神情,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你當初沒找赤木嗎?」

「有啊,但他為什麼拒絕我也不記得了。」

兩人來到海邊,踩上鬆軟的細沙,夜晚的遊客稀稀落落,月光映照在海面上,他們高中時也一起看過無數次這一片海洋。

他們的校園生活,沒有偷看的視線與故作不知的鎮定,一直都是坦然的互相直視,甚至沒有意識到凝望的視線中飽含的異樣灼熱,他看著他、他邀約他,他總是說好,從各自落單走成並肩前行,然而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浪漫告白。

在畢業分離後,兩人才在萌發的思念中,醒悟到他們不想就此擦肩。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木暮從背包中拿出微微退冰的可樂。

「本來這種慶祝時刻應該喝啤酒的,但我們還要騎車,將就一下。」

三井接過沁著水珠的紅色易開罐,他們拉開後舉杯輕碰,各自抿了一口。

也只有木暮這麼念舊又注重儀式的人,會細心想到這些浪漫的小事,埋時光膠囊也是。三井如此想著。

木暮重新拿出鏽跡斑斑的鐵盒,帶著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撬開四邊圓腳,鐵盒裡面裝的是兩個更小一號的鐵盒,他認出右邊是自己的,很快拆開了盒蓋。

「啊!是全國大賽去廣島的新幹線車票!」

看到實物後,木暮隱約浮現了當年的印象,他怕車票受潮,還特地找了塑膠套包妥後才放進時光膠囊,經過十二年歲月洗禮,車票上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全國大賽,確實是高中最棒的回憶沒錯。

三井拿起自己的小鐵盒用力扳開,他想不起到底放了什麼,不過應該是跟籃球有關的東西吧?

「欸?」

「咦?」

三井與木暮看見盒子裡的 60 分考卷時先是同時發出疑問,下一秒木暮爆出大笑,三井則無言得想把十八歲的自己埋進沙灘裡。

「三井高中最棒的回憶是考試及格嗎?」 

木暮笑到眼角擠出了淚。

「才不是!」三井有點羞窘,「是練球後常常跟你一起回家讀書。這是我高中第一次及格的考卷,你還幫我訂正了。」

木暮看了考卷上的紅色字跡,確實是他寫的沒錯。

「高中最棒的回憶,是跟木暮在一起。」

三井把頭埋進膝窩,卻沒藏住發紅的耳朵,木暮輕聲笑了,摸摸他的頭。

「三井,手給我。」

木暮從鐵盒中拿出了某個東西,放上他的掌心。

「遲到了有點久,其實那時就想要給你的。」

「……笨蛋,幹嘛不那時候就給,我會收啊。」

三井看著掌心的制服鈕扣,鼻腔深處突然酸酸的,他強硬拉過木暮的手放到膝蓋上,從鐵盒中拿起一個圓框型易拉環,套上木暮的無名指。

「這是你說在雜貨店看到的復古易開罐,拉環跟一般不一樣,特別買給我的。」

木暮盯著無名指上的拉環,想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回事,他當時只覺得有趣,又剛好是三井喜歡的飲料,沒想到三井會特別留下來;放在無名指上是那個意思吧?被自己買的戒指套住,他可以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三井想掩飾自己的害羞,喝了一大口已經退冰的可樂,佯裝鎮定。

「可樂不冰變得好甜啊。」

三井決定天亮之後,他要去買正式的戒指,慎重預約木暮的下半輩子,這一次他可不想再等十二年。

木暮輕笑一聲,揪住三井衣領,傾身吻上他的唇瓣。

「這樣……可樂就比較不甜了吧?」

他撥弄著無名指上的拉環,決定明天就去買真正的戒指補給三井,他要收藏與這個人共度的餘生,握緊他的手,穿越一輩子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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