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暮三
靈感源自擼咪:
木暮是一輪皎潔明月,以溫柔的月色擁抱著太陽,
而三井是那高掛在皓藍天空的熾熱,等待著月色降臨。
-
三井摺起 14 號球衣收進背包,前幾日在陵南戰被淚與汗浸溼的衣衫,此刻散發著洗衣粉的淡淡香氣。他在天色未亮前踏出家門,準備前往與木暮約好的地點。
三井內心的焦慮滿溢到頭腦無法冷靜,但他覺得自己沒資格說,反而是木暮主動邀約起,在球隊的晨練時間之前,能不能請三井陪他做體能和投籃訓練。
「板凳球員也要戰到最後一刻。需要我上場的時候,也必須好好發揮戰力。」
木暮的理由聽起來很正當,但三井知道那是木暮沒有說出口的體諒。學弟們都說木暮學長對誰都很好、個性溫和,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能隨著赤木熬過六年籃球訓練的人,絕對擁有剛強過人的執著。
其實三井自認沒有很了解這個人。他總覺得木暮平和的外表下,隱藏著很多沒說出口的思緒,他的言語行動都是穩穩落在安全區,讓所有與他相處的人感到舒適,究竟要經過多縝密的思考才能做到如此細緻?他不累嗎?
木暮和自己這種表情寫在臉上的直爽類型完全相反,愈認識他,愈覺得不認識他。
三井不能否認,自己從木暮身上獲得了極深的安心和信賴感,而且有日益依賴的趨勢;偶爾他也會猜,木暮需要依賴的時候,會選擇誰呢?
他覺得木暮是個像月亮一樣的人。
某堂偶然醒著的自然科學課,他記得台上老師口沫橫飛地說,月球不會發光,我們看見月亮的光,實際上是反射了太陽光。
一顆星球要依靠另一顆星球的光芒才能被看見,好像很寂寞。
三井覺得木暮似乎很安於這樣的無聲,隨著流川與櫻木加入,他與宮城歸隊,木暮被擠下先發固定班底,成為板凳第一人,雖然不乏替補上場的機會,但他當真沒有一點遺憾或不甘心嗎?
對三井而言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加入球隊卻不能上場比賽,不能作為球賽主角,還有什麼意義?所以高一的他逃了,他無法接受別人的光芒勝於自己,他害怕自己不是最耀眼的存在,當時的他是如此軟弱,需要仰賴注視與掌聲才能認同自我;他欺騙自己,並不是我輸了,只是因為我不想打球而已。
結果誰也沒騙過,敗給自尊心的結果,是收穫了兩年空白與荒唐。
可是木暮依然接納了他,陪伴他修復與隊友的關係,現在甚至陪他早起做體能補強。
既然月亮的光源於太陽光,那說起來還是月亮擁抱了太陽,將灼熱刺眼化成悠長溫柔的銀白光芒。月亮反射太陽光的同時,太陽應該也有被照亮吧?
三井忽然很渴望知道,木暮是否也擁抱了哪一顆太陽?
他在兩人約好的便利商店前等待,木暮從街角走來,戴著眼鏡的臉龐有和煦的笑,滿月低低掛在他身後的清朗藍天。
沒想到日出時分,太陽跟月亮,能夠同時出現在天空啊。
「早安。」
「早。」三井的目光越過木暮看向遠方,「清晨的月亮,很美呢。」
木暮腳步一頓。
「怎麼了?」三井察覺對方不太自然的動作。
「沒,沒什麼。」木暮搖搖頭。「很美,日出也是。」
日與月始終在同一個天空相互守望,直至黑夜也未曾分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