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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1日 星期六

【SD】卒業おめでとう

在櫻花滿開的時節,迎來了畢業季。

新學期展開後,三位學長都將離開神奈川,展開人生下一個階段。

赤木全國大賽時與深津體育大學的機會擦肩而過;但靠著三年優異的學業成績與社團經驗,順利獲得了推薦入試資格,是三人中最早成為準大學生的。

木暮在前期考試拿到超乎預期的分數,最後選定高一時就決定好的第一志願,延續初衷。

三井於選拔賽中表現亮眼,在赤木和木暮聯合補習下,成績力挽狂瀾爬回及格邊緣,再加上安西教練一紙推薦函,吸引體育名校遞出橄欖枝,得以繼續走上籃球之路。

畢業典禮前夕,宮城、安田聯合策劃了籃球部的歡送會,邀請三年級學長們在參加最後一次練習。

木暮套上久違的紅色球衣與白色護腕,坐在場邊板凳上繫緊鞋帶,安田走上前︰「木暮學長,恭喜錄取啊!」

「謝謝,安田,最近球隊狀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三井學長引退後,良田少了吵架的對象,好像有點寂寞,櫻木和流川每天都打個不停,我都抓不住他們兩個。」

靜靜聽著安田分享自己沒再參與的球隊光景,木暮揚起嘴角。

「練球上有什麼突破嗎?」

「嗯!安西教練說我和良田是不同風格的打法,雖然速度沒能像良田衝快攻,但穩紮穩打也是一種戰術。」

「今天就讓我來驗收一下吧,副隊長。」

「沒問題!」

兩人舉起手擊掌,其他一年級學弟也紛紛上前搶著和木暮說話,板凳區一時溫馨不已。

櫻木抱著籃球,大搖大擺走到赤木面前宣告:「大猩猩,來領教我天才櫻木的實力吧!哇哈哈!」

赤木看著那一頭紅髮,浮現初次與櫻木單挑被扒下褲子的往事,實在不堪回首,可是這個門外漢一頭栽入了自己熱愛的籃球世界,過人的天賦與不認輸的努力,短短時間已成為球隊不可或缺的一員。

赤木是感動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門外漢,能夠在球場上大放異彩。

流川聽見櫻木狂妄的宣言,小小聲嗆了句:「……笨蛋。」

「你說什麼?」櫻木永遠不會錯聽臭狐狸罵人的口頭禪,馬上將手中的球往流川砸過去,好好的籃球被打成了躲避球追逐戰。

場外突然飛進兩顆籃球,一左一右準確砸上櫻木與流川的腦袋。

「噢,良良不是說好不可以打頭!要被你打笨了。」

「你本來就是笨蛋,別以為長比我高就揍不到你們,都給我停下!把球收好,不然等等不准上場。」

「……」流川摸摸頭,逕自撿起地上散亂的球放回。

赤木看著兩個一年級問題兒童的互動,一時無語又不禁莞爾,過了大半年心智年齡毫無長進啊。不過櫻木活蹦亂跳的模樣,背傷似乎是沒問題了,赤木放下心中大石。

面對這情況,赤木以前只想賞兩記暴栗揍人,現在少了隊長身分,倒覺得幾分可愛。看來曾是問題兒童的宮城,管理起問題兒童也相當有一套嘛!

「老大,今天也請多指教了,讓你見識一下魔鬼隊長稱霸冬季聯賽的訓練成果。」

宮城在赤木引退後,並沒有按慣例換上隊長專屬的 4 號球衣,他說自己還是喜歡幸運 7 號。

「求之不得。」赤木雙手互握,將關節壓得劈啪作響。

三井趁流川彎身撿球時,握拳輕撞一下學弟厚實的背:「最後的對決。」

流川立刻眼神犀利:「不會輸的。」

櫻木不平的嚷嚷:「小三你偏心,我也要跟你比賽。」

「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三井甩甩手腕。

「累死你。」宮城挑釁的朝三井揚起眉毛。

三井回以一笑:「OK--」


球場上展開不分年級全場大混戰,分組隨機抽籤,一二年級輪番上陣,唯一的不平等條約是三年級組不准下場,所有人誓言要讓學長們累到睡過頭沒辦法參加畢業典禮。

名為比賽,並沒有濃厚的較勁意味,大夥打得認真但氣氛輕鬆歡樂。

安田面對木暮穩固的守勢,一步步運球緩緩推進,喊著「佐佐岡」向右側望去,卻在木暮腳步一動的瞬間,趁隙傳給另一側的宮城。

「小安!太棒啦!」場下學弟們一陣暴動。

木暮豎起拇指,給安田無聲讚賞。

赤木重拾昔日隊長的威嚴,渾厚的嗓音迴盪在場上:「角田防守啊!眼睛張大點。桑田、潮崎、石井都往前跑起來!」

流川從宮城手中接過球,三井抬起雙臂展開防守:「來吧,最後的 1 on 1。」

流川從青年隊結訓後,球風依然犀利,該切入時從不手軟,但與球隊的協調性增強許多,當隊友在場上不夠流暢,他會主動向宮城和三井提出搭配戰術,甚至屢屢助攻櫻木,湘北的默契提升到讓安西教練每天心情愉悅,積極來指導練球。

有流川這個強勁對手時不時拋出的單挑戰帖,三井的球感在幾個月間也以驚人態勢成長。

最後一節只打半場,由宮城、流川、櫻木出戰三年級組鬥牛。

比賽來到 10:11,最終局的機會。

宮城想突破三井卻一再被困住,這段時日的高強度訓練雖沒讓三井重返全盛,體力已長足進步不少,滿場打下來還有餘力能擋下宮城。

宮城眼見流川越過赤木的防守,空檔!

「花道快給流川!」

「才不要!」

短短一瞬,流川又被緊咬跟上的赤木攔下,錯過了進攻得點的時機。

「花道!」

宮城有點頭痛,看在今天不是正式比賽的份上就算了,以前赤木老大和木暮學長帶隊的辛勞,他愈加深刻體會了。

「流川,你能加入湘北……」赤木想趁機和流川說點什麼,但突然語塞。

「隊長,3Q。」流川在赤木沉默的停頓後,用只有他一人能聽見的音量簡短說出心意。這顆未來新星也是指日可待啊。

不肯傳球給流川的櫻木壓低重心運球,試圖想閃過木暮衝一記灌籃。

「眼鏡哥讓我過啦!」

「櫻木越來越有王牌的樣子呢。」

六年籃球魂的紮實基本功已融入身體記憶的一部分,木暮感受著心臟在胸腔強力的跳動,分不清是運動帶來的血流加速,或是對籃球未減的心動。

他熱愛這座體育館與隊友們帶給他的無盡回憶,儘管久未上場,身手還是不容小覷,溫和無害的笑容讓櫻木鬆懈了護球的動作。

「那當然,我可是天才櫻木--啊!眼鏡哥好狡猾。」

看準對手破綻,木暮閃身一記截球,傳給外線迅速補位的三井。

起跳,出手,唰--

「Yes!」

「最後一場勝利!」赤木走向兩名隊友,三人高舉雙手互相擊掌。

「三井,補得漂亮。」木暮極為順手拍了一下三井的臀部。

「欸?」等等,剛剛那是錯覺……嗎?

「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說著沒什麼的三井,悄悄紅了耳根,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畢業生組取得漂亮的最終勝,宮城拍手兩下朝所有人大喊:「集合!」

隊員們迅速分年級列隊站好,連老愛作弄流川的櫻木都安分下來。

「一二三--」

「謝謝學長!畢業快樂!」元氣十足的聲音迴盪在體育館內。

彩子與晴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簽字筆與籃球,讓三人依序簽上背號與名字,這顆籃球未來將成為湘北傳奇而重要的紀念。

「今天的練習到這邊結束!」

宮城發話後,隊友們全數湧上前將三人圍住,離別的祝福聲此起彼落。

「學長,」流川脫下自己的黑色護腕,指指木暮的白色護腕:「交換,可以嗎?」

木暮沒有忘記流川初入隊時就展現了強勁實力,速度與得分能力都遠遠海放自己,平時話少交流不多,但對於學長一向很敬重。

「可以喔。」木暮爽快的脫下左邊護腕,放到流川手中:「流川,謝謝。」謝謝你來到湘北,為我圓一個全國大賽的夢。

安田也上前:「木暮學長,我可以拿另一個嗎?」

「當然。」木暮將護腕給出去的同時,左手覆上安田的頭:「接下來就拜託你囉。」

「謝謝學長,我會加油的!」

流川看了看安田,再看了看木暮,默默移動腳步擠到安田旁邊,配合學長的身高微微屈膝。

「咦?」

木暮輕笑,伸出空著的右手摸摸流川的頭,像極了一隻大黑貓呢。

「我也要我也要!」

「還有我!」

「眼鏡哥我我我!」

三井看著木暮被團團包圍,內心默默佩服起他的人氣。

「誰也要啊?」赤木摩拳擦掌,嚇得學弟們倒抽一口氣,在場所有人都吃過赤木的拳頭,深怕又遭殃。

「大猩猩,不要忘記我們啊。」櫻木率先踏出第一步。

「好好加油啊。」赤木伸出手揉揉櫻木的頭,語氣難得感性溫柔。

大夥見狀一陣歡呼,開始排隊分別找三位學長討摸。

「小三,我會想你的。」櫻木走到三井面前彎下身,攔腰抱住。

「我不會想你的。」三井摸摸櫻木的後腦勺,說著違心之論。

「三井這麼無情啊。」宮城天生的身高優勢不需要彎腰,三井毫不客氣抓亂了他精心抓好的髮型。

「才怪,你們給我打進全國大賽啊,我會去看的。」

「到時候,要 1 on 1。」流川聽見全國大賽的關鍵字,默默擠過來低下頭。

「你這小子,約好囉。」三井一笑,對流川放輕了手勁。

畢業生的部活最終日,在笑鬧間畫下句點。


宮城將鑰匙留給了赤木,在眾人解散之後,三人在體育館內靜靜坐著,閉上眼,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回憶的鮮明。

三井與木暮忽然感覺自己頭上一重。

「木暮、三井,謝謝。」

「謝謝。」他們異口同聲。

謝謝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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