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向
#三暮
#0712 木暮生日快樂
七月，全國大賽前的例行練習，湘北全員精神緊繃，今天體育館的氛圍火藥味異常濃厚，連平時和流川吵吵鬧鬧的櫻木都察覺苗頭不對，格外安分。
「三井，你在搞什麼！比賽快到了專心一點。」赤木在三井數不清第幾次失誤後忍不住咆哮。
「吵死了，我不能失誤嗎？」
「你今天失誤幾次了？接不到球就跑快一點啊，不想練不要扯後腿！」
三井將手中的球塞給一旁的宮城，用力的呼吸聲與腳步聲在體育館中迴盪。
「我去裝水。」說完便帶著水瓶與毛巾，重重關上大門，全場一陣安靜。
「大家，中場休息十分鐘。」木暮拍手兩下，語氣輕鬆地宣布休息，他走到赤木身旁，「你也休息一下吧，今天太緊繃了，打得很不順。」
木暮走出體育館，夏季烈日將泥土烤得乾燥龜裂，他遠遠看見三井站在洗手台邊，把打溼的毛巾蓋在頭上降溫，三井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一眼來人，果然是木暮。
「休息十分鐘。」
「唔。」
木暮轉開水龍頭，流出來的水不如預期涼爽，他摘下眼鏡，就著微溫的水彎身洗把臉。
「赤木沒有惡意，他只是求好心切了點。」
「我知道，只是有時候還是會生氣。」
「其實他很高興你能回來的。」
藍天清朗無雲，迎面而來的風帶著滾燙熱意，三井捏緊手中的水瓶，低頭問道：「那你呢？」
「三井能回來，」木暮對著太陽光檢查鏡片上的污痕，拉起白色衣角輕輕擦拭，「我比誰都還要開心。」
木暮比誰都還要開心。
這個回答，在三井心中漾起一絲漣漪，他看著木暮擦乾臉，將鏡架緩緩推回鼻樑，逆著陽光的白色身影，看起來彷彿天使。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練習吧。」
三井伸手拉住木暮：「今天一起回家嗎？」
「好啊。」
兩人慢慢走回體育館，當木暮推開大門的同時，啪的一聲大燈全滅，總是吵嚷不已的籃球部成員圍著不知何時架起的長桌，桌上擺放著大大的蛋糕，等待今日壽星的到來，赤木點燃蛋糕上的蠟燭：「木暮，生日快樂。」
學弟們在赤木開口後，齊聲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木暮君，生日快樂，一直以來辛苦你了。」安西教練在赤木身旁，帶著和藹的笑容祝賀。
「你們……」
木暮抿起雙唇，不太自在的推了推眼鏡，感覺眼眶微微溼潤，一個他自己沒放心上的日子，沒想到在球隊的第三年，收穫了意料之外的慶生會，他認真看過眼前每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龐，曾經以為要支撐不下去的湘北，如今有了最完美的隊友，距離全國制霸的夢想，前所未有的靠近。
「再不快點許願的話，蠟燭要燒完囉。」
三井推著木暮向前，一旁彩子替他戴上慶生帽，木暮在眾人的視線下合起雙掌，語氣堅定許下三年來不曾變過的心願。
「希望湘北拿下全國冠軍。」
木暮在學弟們歡呼的掌聲中吹熄蠟燭，揚起溫和的笑臉：「謝謝大家。」
赤木遞來白色的蛋糕刀：「這種願望不用許，我們也絕對會達成。」
「大猩猩說得沒錯，只要有我這個天才在，全國冠軍非我們莫屬。」櫻木用力拍了木暮的背，信誓旦旦宣告。
「那就拜託天才櫻木了。」
木暮切下第一刀後，旁邊一隻手出奇不易挖了一小團奶油沾到他鼻頭上，三井一臉得逞的驕傲嘿嘿嘿笑了幾聲。
赤木皺起眉頭瞪了三井一眼：「髒死了，你有沒有洗手？」然後跟著挖起第二團奶油沾在木暮的臉頰上。
「我也要。」櫻木見狀也跟著胡鬧。
木暮愣了一下後笑出聲，看一旁學弟們躍躍欲試也想加入卻又不敢逾矩的模樣，主動開口：「可以喔，小心別弄到眼鏡就好……別急，你們一個一個來啊，哈哈哈！」
「木暮學長，雖然我們這群問題兒童常常讓你很頭痛，但是謝謝你的照顧，生日快樂！」二年級的宮城率先上陣。
「學長，生日快樂。」流川一如既往的省話，不愛熱鬧的他，難得加入了慶生活動，因為尊敬的學長也是籃球的一部份。
「木暮學長是全世界最棒的副隊長，能夠跟學長一起打球很開心，生日快樂！」安田只象徵性的用指尖沾了一點點鮮奶油，抹在木暮的下巴上。
「學長，我們一定會好好練球，拿下全國冠軍！」板凳區的學弟們也湊上來為木暮祝賀。
「木暮學長……」
最後蛋糕還沒開始分，就被所有人的手指戳得不成型，表面平整的鮮奶油被摧殘得像是月球表面，球隊裡人緣最好、最受歡迎的副隊長，今天依然是人氣王擔當。
三井和赤木站在一旁，看著木暮被學弟們圍攻的開心模樣，不約而同勾起嘴角。
「赤木，真有你的，剛才演得真像。」
「不，我沒有演，因為你有夠讓人火大的。」赤木雙手抱胸對三井挑眉。
「哧，少來。」三井重重捶了赤木的肩膀一下。
社團練習就在為木暮慶生的歡笑中結束，想當然最後還是不免弄髒了眼鏡，這是他最好的紀念。
夏季白天特別長，太陽過了六點還沒下山，三井與木暮的影子在人行道上交錯，木暮想起稍早赤木與三井的爭執，不禁感嘆：「沒想到會被大家騙，赤木和三井吵架的樣子和平常沒兩樣，我都沒發現呢。」
「因為木暮太單純又太相信大家了才會被騙。」
「那是當然的啊，你們都是我最重要也最信任的隊友。」木暮神色自然，全心信賴隊友是他理所當然的決定。
「木暮，」三井停下腳步，「以前的事，很抱歉，謝謝你邀請我回來繼續打球，你願意找我回來，而且一直都很相信我，我真的……很開心，謝謝。」
「三井已經道歉過囉，道歉的話說一次就可以了。」
三井拉開背包拉鍊，從中拿出小小的牛皮紙袋包裹：「生日禮物。」
「謝謝，」木暮雙手接過袋子，「可以打開嗎？」
三井點點頭，木暮小心翼翼拆開袋口，裡頭裝的是質感細緻柔軟的白色毛巾，角落繡著小小的兔子與籃球圖案，散發著與三井身上相同的好聞氣味。
「木暮好像很喜歡兔子，也很喜歡籃球，所以……就找了這個。」三井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想說點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語句。
「好可愛！」
木暮一臉幸福的將毛巾蹭上臉頰，三井忍不住伸手揉揉他蓬鬆的頭髮，木暮笑起來的模樣比誰都可愛。
「謝謝三井，我很喜歡，我會好好珍惜的。」
木暮沿著摺線把毛巾摺回原樣，仔細收進袋中，三井猶豫了一陣，緩緩從背包裡拿出另一個小提袋。
「這個餅乾很好吃，給木暮的爸爸媽媽。」
「咦？」
「那個，就是……」三井紅著臉撇過頭，不敢直視木暮，「謝謝他們把這麼好的木暮帶來這個世界。」
說出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三年份的勇氣。
「雖然有點奇怪，但這是我們家的習俗，過生日壽星要感謝爸媽，所以……笑什麼啦！」
木暮難以想像眼前的三井和兩個月前大鬧體育館的不良少年是同一人，三井在不良時期，也會在生日時惦記著要感謝爸媽嗎？難以言喻的違和感，讓木暮沒忍住笑了出來。
「沒什麼，那我就收下了，我會好好轉告父母的，謝謝。」
木暮接過提袋，餅乾盒上畫著各種動物圖案，嗜甜的媽媽一定很喜歡。
「三井意外的很有大人感呢。」
「意外的是什麼意思？我可是比你還早十八歲的前輩。」
明明做出了很大人感的宣言，卻又馬上變回小朋友，木暮轉頭假裝咳嗽偷笑了一聲。
「沒什麼，下次再來我家玩吧。」
「嗯。」
木暮公延的十八歲生日，有最愛的籃球、最信賴的隊友，以及最遠大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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