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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4日 星期五

【SD】お帰り

 自從宮城接手隊長一職後,湘北練球吵鬧的盛況更甚以往,不過練習品質隱隱有提升的趨勢。

雖然赤木與木暮引退後不再參與隊務,宮城仍偶爾趁著課間休息的時間,私下到三年級教室請教前正副隊長一些問題。

比方說--

「老大,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參加不了秋季和冬季聯賽。」

啪,赤木手中的筆掉落,滾到教室後方。

「只有你能拯救我們了。」



「流川!」彩子手上的紙扇毫不留情砸上流川的後腦勺,「想參加球賽可得認真點啊!」

本該是充滿汗水與碰撞的社團時間,此時只見赤點軍團排排坐在圖書室,與眼前習題奮戰。

「……嗯。」寧可練投一千萬次也不想寫一題數學,那個還在復健的笨蛋什麼時候回來?流川在心中暗自想著,好想睡啊。

木暮翻了翻流川攤在桌上的數學課本,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完全沒有筆記呢……」何止筆記,連摺痕都沒有,估計拿給下一屆新生都不會有人懷疑是二手課本吧。

眼見學弟遲遲未下筆,木暮猜想大概是沒認真聽課,基本觀念還需要補強,主動開口:「流川,鉛筆借我一下吧,我從頭講起。宮城的部分就拜託彩子了。」說完偷偷的對宮城眨了下眼。

宮城故作鎮定的看了一眼掌心,彩子拿起擦過及格邊緣的小考試卷,在緊鄰的空位坐下。

「不錯嘛,第一後衛良田,這學期進步很多。」

「我除了練球,也有認真開始上課了。」得到彩子的認可,宮城頓覺精神百倍。

身為隊長成績只是勉勉強強,帶隊練球沒問題,帶隊應付考試已經超出宮城的能力範圍,不得已之下,只好打擾三年級的考生學長幫忙。

但是明年學長們都畢業之後,該怎麼辦?看來該組個讀書會,讓隊員之間互相輔導功課才行。

「吶,彩子,」宮城手指輕叩桌面,「花道歸隊之後,功課沒跟上的進度,能拜託妳嗎?」

「那當然,晴子也能幫上忙的。」

也對,依那小子對晴子的心思,讀書效率想必會更好。

快回來啊!花道。



另一端三井在獨自奮鬥著,意識到平常總在旁邊的人消失了,一轉頭看見木暮專注的在指導流川,忍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叫喚。

木暮平常教自己時也是這樣認真的神情,不對,說起來他有過不認真的表情嗎?

「發什麼呆,哪裡有問題?」

三井回過頭對上赤木的眼神,停頓半晌,提筆圈起題號:「這邊。」

赤木就著空白處,一行行寫下算式。

對於這同年級的隊友,赤木情感上始終有些複雜。他們在沒有人敢夢想時,信心滿滿畫出一個輪廓清晰的未來,篤定一切都會實現。

當三井受傷離隊,木暮曾無數次向赤木提議一起去說服三井回來,然而赤木認為要離開或留下是個人選擇,三井選擇混跡街頭,也該為這樣的選擇負起責任,何況當時兩人關係稱不上和諧,見了面大概只剩吵架的份,自己並沒有為此試圖努力過。

「少了任何人,我的夢想也不會改變。」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然而赤木不能否認,三井歸隊的那一刻,內心感到踏實許多。

他回來,差點毀了籃球部。

他回來,差點和我們稱霸全國。

如果不曾離開,湘北隊長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屬。

空白兩年,球技與賽場上明快的判斷力不落人後,也能給後輩們明確的指導,這資質是赤木苦練許久仍沒追上的。即使最初與籃球部有過拳腳相向的不愉快,三井歸隊後願意放下自尊低頭,重新與大家修補好關係,直爽略帶少根筋的性格輕易建立起好人緣,他的領導風格會比自己一貫的嚴厲更具向心力吧?

赤木自知生硬的個性不討喜,也不擅長處理人際情感,假如沒有木暮的協助,球隊定是難以維繫的;然而木暮在先天體能與球技能給予的支援,確實不足以撐起湘北的實力。

在球場上,三井絕對會是個可敬可靠而充滿助力的隊友,無話可說的得分能力、堅韌過人的意志,反過來引領了容易迷失的自己。

如果是他們三人共同帶領的湘北,會是什麼光景?



「哦~懂了。赤木,那個……」

赤木沉聲回答:「幹嘛?」啊,明明沒想用這麼生硬的口氣回話的,為什麼總是不自覺?

「沒什麼……謝謝。」三井不太自在的扒扒頭髮,道謝遠比吵架還彆扭。

赤木憶起全國大賽那一記倒地,睜開眼後,體育館天花板炫目的白色燈光十分刺眼,第一個伸出手要拉起他的是三井,他沒有錯過背光下,那雙明亮眼眸所傳達的信任。

「赤木是赤木,只有身為隊長的你能夠帶領我們來到這裡。」

這傢伙總是有股自信坦然、直面一切的力量,哪怕搖晃的身形都快支撐不住,依然堅持到最後一秒鐘。

「三井,」赤木移開視線,放緩了語調:「木暮沒空的話,有問題也可以找我的。」

「唷。」對方隨意的應了聲。

如果,如果能再一起多打幾場比賽……不,再多的如果都取代不了那一日賽場上的無憾,無疑是最好的一場比賽。

歡迎回來,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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