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暮三
。時間線：IH 開打前（漫畫 #199 出戰前夕）
－
光裸的足一步步踩在陳舊卻擦得發亮的木地板，腳下傳來嘎吱聲響，木暮將手按在胸口，怦怦、怦怦、怦怦，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木暮在拉開房門前做足三次深呼吸，他知道赤木此刻絕對比自己更不平靜，或許三井也是，而緊張是會感染的，所以他必須穩住自己，不能顯露出半點退縮，這是身為隊友能給予最大的支持。
「我回來了。」
一踏入房間，木暮見到三井身著浴衣，單手撐頭側臥著，一邊翻閱雜誌，一邊喃喃自語：「豐玉也是 A……真的假的……」
而赤木獨自在窗邊眉頭深鎖。
「赤木……你還好吧？」
「嗯？」三井聽見木暮的聲音，坐起身轉頭看著赤木。
「三井……」赤木沒有與他們對上視線，「全中運的時候，你會緊張嗎？」
「全中運？不記得了。」
三年前的印象已太稀薄，更何況中學的籃球賽程度與高中全然不同，三井無法回想當年的心情。
「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全身不停地發抖。」赤木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我出去跑一跑。」
「他也會緊張啊？真是看不出來。」門外腳步聲漸遠，三井低聲說道。
「也不能怪他啦。畢竟登上全國大賽的舞台，是他多年來的夢想。所以明天的比賽非贏不可。」
是啊，非贏不可。三井悄悄握緊了拳。
「早點睡吧，明天就要比賽了。」
三井應了一聲，躺上自己的床位，木暮熄燈後也鑽進被窩。
怦怦、怦怦、怦怦，木暮的心跳還沒有平息，全國大賽是赤木的夢想，也是三井當年喊出的願望，如今他們真的要實現了，在感受夢想實現的喜悅之前，是如此百感交集的緊張。
他靜靜平躺著，默數呼吸，想停下腦內咆哮的思緒。
一旁的三井動靜很大，翻來覆去，被單摩擦聲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明顯。
「三井，睡不著嗎？」
「我好像多少明白赤木的心情了。」原本不覺得有什麼，但連赤木都說出緊張到全身發抖，三井跟著感覺到自己也有點焦慮，他翻身面向木暮，「木暮會緊張嗎？」
「嗯，心臟怦怦怦的跳個不停。」木暮也翻過身面對三井，儘管沒戴眼鏡，他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
「心臟不跳就慘了吧？」三井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看起來很鎮定，真虧你還能一臉平靜去幫學弟們查房。」
「是裝的。我知道赤木一定會緊張，如果連我這個副隊長都沒撐住，士氣就先輸一截了。」
「真了不起。」三井發自內心的讚賞。
白色月光照亮了木暮的臉龐，三井看著那雙溫柔帶笑的眼，內心的焦慮似乎淡去了些，好神奇啊，在木暮身邊，會感覺到很安定的力量。
「睡不著的話，」木暮微微挪動了位置，連人帶枕頭往三井靠過去，「要聽睡前故事嗎？」
「什麼啊，又不是小孩子。」三井對於木暮突然的位移感到詫異，這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對方的鼻息。
「哦－－這樣啊，那晚安了。」
眼看木暮準備翻身回去，三井急忙拉住他的手腕：「欸等等，我沒有說不聽啊！」
三井察覺被圈在掌心的手腕比自己還要細，平時戴著護腕不容易看出來，此刻在浴衣寬大的袖口下更顯得小了一號，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抓太久了，臉一熱，迅速將手收回被子裡放好。
「說得不好不能怪我喔。眼睛閉上。」
三井乖乖的閉上雙眼。
「從前從前……」
「嗚啊－－木暮你幹嘛啦！」
三井睜開眼，有些羞窘推開木暮在自己耳朵上作亂的手，他他他他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到底是想要讓人睡覺還是讓人精神更好？
「啊，抱歉，小時候聽睡前故事，媽媽都是這樣摸著頭哄睡，一不小心就……」
木暮一臉無辜的道歉，三井覺得自己好像在小題大作。
「那……好吧，但是……不要摸到耳朵。」
「知道了，那你閉上眼睛。」
木暮的手這次落在三井頭頂上，一下一下輕輕摸著。
「從前從前，在平安時代，有一名叫『小三』的武士……」
「等等、等等，為什麼要叫『小三』？」三井再度睜開雙眼，對故事主角的名字表達抗議。
「哦－－那改叫『小壽』？」
木暮這次的笑容有點調皮。正式賽程還沒開打，三井自認已經先輸給木暮兩局。
「……不，還是叫小三好了。」
－
從前從前，在平安時代，有一名叫『小三』的武士，在一場近乎全軍覆沒的戰事中，以強烈的求勝意志突圍，以寡擊眾反敗為勝，自此一戰成名，小三誓言要一生追隨光義將軍，守護湘北城。
在某次戰事中，小三遭到敵方突襲，左腿受傷，因而無法再為將軍打仗，他黯然離開湘北城，居無定所，浪跡天涯，在各村落間遊走，對需要幫助的村民伸出援手，小至劈柴提水，大至上山獵捕兇猛野獸保障村民安全，當人們問起他的來歷，他總是沉默。
小三從沒卸下過腰際上的武士刀，他依然惦念著故鄉。
某日小三遇見昔日舊友小暮，小暮力勸小三重返光義將軍身旁效力，阻擋島廣國的入侵，守護湘北城百姓；小三毅然決然出戰，隨同光義將軍力克島廣國，守住湘北城的繁榮與平安。
－
「從此小三在湘北城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枕邊傳來均勻的鼻息，三井在故事還沒講完前就已睡去，故事是木暮隨口亂編的，毫無歷史依據與邏輯，居然這樣都能聽到睡著。
木暮無聲勾起嘴角，湊近細看三井的睡顏，清醒時眼神剛毅的少年，睡著後眉眼間透著一股天真。
這是讓我懷抱夢想，也讓我實現夢想的人啊。
他伸手拂過三井嘴角旁淺淺的疤痕。
「晚安，好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